我和奕维回到吉隆坡市中心的住所时,天上又泼了好大一盆水。阿劲在家,看上去有些闷闷不乐,细问下,才说是受了老板的骂。我心中一紧,“不会是因为我住在这里,害你被骂吧?”
他连连摇手,说是因工作上的事。我取了行李,邀他同我们一道吃晚餐,他又轻轻摆摆手,说没心情。他心中不快,却依然微笑着,陪我们到楼下。饭店,陆续开始营业,路过那家我常去的餐厅,胖胖的老板朝我微笑。
“这是一家印尼餐厅吗?”阿劲突然问奕维。
奕维抬头看一眼“不是,是马来餐厅。”
阿劲噢了一声,“我在这里住了两年,一直以为是家印尼餐厅。”
直到今日,我常想起那天傍晚他睁大了眼睛视线向下时脸上的黯淡,心中有种难以言说的伤感。远离亲人,怕是难过时也找不到倾诉的对象吧。我多想同他一起分享利直的大笑与吉娜的神勇,多想也让他也住进奕维在郊外的“别墅”,在后来的日子里,与身材性感的土著教练打羽毛球,吃有虫子的蔬菜,半夜里在大街上跳舞……同他分享我所见到的马来西亚。这个上进、用功的男孩,愿他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