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森博士打来电话,要求我们几个留下来的德国人10时到腾空了的大使馆里商量将来该怎么办。我非得弄到一个汽车特别通行证不可,否则我就无法走出这座院子!
厨师曹(保林)生病了,请来了一个中国医生给他看病。可是我看不懂诊断书:"内热表寒,不日即愈!"
消防队出了洋相。他们没有给我送来水泵,而是送来了一部中国水车,一个所谓的绞盘,但是我不会用它。在这段时间里,我把所有能支配的人全都召集起来舀防空洞里的水了。应该原谅鞋匠,忘记他先前的一切所作所为,因为他、他妻子和他的3个孩子,还有他六七个亲戚舀水时都很卖力。等我们终于把防空洞里的水排干了的时候,却遗憾地发现防空洞的一部分即西墙已倒塌,真是让人非常讨厌的事。原来帮我钉封条的那个木匠要是还在的话,他可要倒霉了,但是这人已经走掉了。这段时间,这里的警报一个接一个地响:10~10时45分的警报是一场虚惊;下午1~2时40分则发生了一场空中混战。东面一架飞机勇敢地自卫以后,起火坠毁。后来又有一架飞机坠毁在南面,看上去飞行员好像是被打死了。可惜我用了望远镜也不能确定被击落的飞行员是哪个国家的。不过,后来听说被打死的飞行员中至少有一个是中国人。高射炮没怎么开火,即便是开火了,也都没有击中目标!南面落下一连串的炸弹。停了5分钟以后,警报又重新响起,从下午2时45分到3时20分,这又是一场虚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