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公公,可是淑妃娘娘的亲兄长,淑妃娘娘,又是当今太子爷的生母……
太子是独苗,一出生就过继给了皇后娘娘,可养母哪里及生母亲,淑妃娘娘在世上一日,太子爷身上就流淌着和杜公公一样的血。
指挥使,担任着太子少傅,是太子党,杜公公何须如此献媚。
沈樾舟心安理得让他牵马,不觉半分不妥,“奉旨查税,布政使司交纳了近五年的账册,本座今日来与公公核实织造局的总务。”
杜若紧跟在沈樾舟身后,满脸都堆着笑意。
他年纪不大,约莫不过三十五六上下。比拟同龄内侍,他曾在尚书房伺候过皇子们读书。文化造诣不逊色于正儿八经入仕的举人进士。
“这是自然,都督和咱家都是替朝廷办事儿,都督尽管嘱咐。”
查税,查税,查到最后都是查人。
杜若心里门儿清,也不绕圈子,径直就将人带去了书房。
织造局的账册可不是布政使司的区区几箱敷衍的账册可以比对,户部有人专行专户盯着织造局的账册,每个季度都派遣官员抽查,排列整齐有序,琳琅满目。
着实太整齐了。
杜若亲自斟茶奉上,并一一指挥人将账目按照分类门派全数清点,全程亲力亲为,任劳任怨。
杜若垂眸屏息在侧,亲自侍奉着茶盏和研墨。他的干儿子干孙子见此境况,更是大气都不敢出。只得拢起手腕抓紧速度整理好账册文件一一归置在锦衣卫抬上来的箱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