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富贵终于听出来了,问白金地是不是担心二惠以后不跟他了。白金地说是。安富贵叹口气,说白金地太轻看二惠了,二惠绝对不是那种自轻自贱的女人,只要白金地对她好好的,没干啥对不起她的事,二惠也绝对不可能做对不起他白金地的事。对于这一点,他安富贵是敢担保的。
白金地叹口气,跟安富贵说了担心的因由。前段时间,四惠又出钱又出面,帮忙找了医生给他和二惠做了体检,体检的结果是二惠没一点问题,问题出在他身上,说是精虫少,活力不够。之前没做检查的时候,他的父母说些敲敲打打的话,二惠还当没听见,自从检查结果出来了,二惠就变了个人,只要他爹妈说一,二惠就有二三四五六回过来,还有七八九十后面等着,他爹妈被呛得泪水长淌。他爹妈终于歇了嘴,二惠却突然不肯在山上了,要进城了。白金地说他很清楚二惠进城会是个啥子结果,二惠长得抻抖,赶一个茶川场都有二毬货跟在屁股后头吹口哨,要是进了这个北县县城,就等于是砣香干肉进了疯狗窝……只怕不消三个月,二惠这盆子鲜花就端上了别家的窗台,他白金地只落得仰着脑壳看光光的份儿了。
白金地给安富贵敬了支烟,想请他找个机会劝说一下二惠,就留在山上老老实实种地,空闲了就挖点药材,扎点扫帚,这样的日子才过得舒心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