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义应了声是,阖门出去了。安檀松了一口气,续对姝玉道:“昭贵姬这样娇纵,你们几人必定要忍气吞声,好歹面上过去,咱们慢慢打算。”
姝玉点点头道:“姝儿晓得利害,如今翊坤宫余下的人都是瞧着她的脸色过日子,虽委屈些,但姝儿瞧着,似乎是乐得自在,也便罢了。”
安檀不由失笑,说道:“乐得自在,也只有你会说这话,这入了宫的女子,哪有不想得宠的。”
姝玉叹了一口气,道:“想有什么用呢,左不过是想一想罢了。姝儿瞧着宜思馆的徐娘子对皇上很是有心,那寝衣香囊绣了几打,偏没有递到皇上面前的,能有什么办法呢?”
安檀道:“我竟不知宫里还有这样的女子,你替我引荐引荐也好,左右我替她递上去就是。”
姝玉应了,如此说了许多,又留了姝玉用了晚膳,好生送出去。安檀立在门外望了望,宓秀宫外的蝉早被粘了去,入夜格外的静谧,月影朦胧,海棠丛丛,在黑夜之下细细密密的绿叶暗黑如蛰伏的兽。安檀打了个寒颤,如玉适时把为她披上了一件密合色暗纹穿金披风,劝道:“娘娘不必忧心,江小主的性子虽软弱了些,但到底是大家出身,不会让人欺负了去的。”
“只怕她为着我着想,白白委屈了自己。”安檀紧了紧披风,转身回了殿里,“你去把安胎药拿来,苦是苦了些,到底是皇上的一翻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