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杜月笙的一句话勾起了张一鹏的烦心事,“不怕杜先生笑话,敝人到沪数日,还不曾见到鸦片烟的影子。请问杜先生有何见教?”
“在上海做烟土生意的,但凡没点实力,没点靠山,怕是一天都混不下去。专员找来了解情况的那些人,恐怕对烟土多少都有染指,所以……”
张一鹏默默听着,不明白杜月笙此话何意。杜月笙未必没有发过烟土之财,特别那个响当当的三鑫公司,他对此还是有所耳闻的。岂料,杜月笙就像晓得张一鹏脑瓜里转的什么念头一样,话锋一转,朗声说:
“不错,我杜某人也发过烟土之财。当着明人不说假话,专员此次执行公务,绝不愿空手而归。我可以交 100 箱大土给专员处置。”
杜月笙的直截了当,让张一鹏又一次深感意外。
“租界烟土行多得很,杜某人做得绝不是最大的。和公共租界的土行相比,杜某人的三鑫公司实在是九牛一毛。”
看似无意中,杜月笙点出了公共租界的土行,而公共租界土行的保护神沈杏山,也就顺理成章地快要被抛出了。
“我这里有一份名单,或许对专员此行有所帮助。”
杜月笙说着,递上了他和金廷荪商议之后,又请黄老板过目圈定的一张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