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一喜剧,我和廖繁木相视而笑,请他不用担心,他点点头却没有走,似乎有话对我说。起身和廖繁木走到离姜谷雨他们不远的长椅边,我没有坐下,用身体言语请他长话短说,乐川随时会回来。
他也站着,面带笑意,“小均,谢谢你。”
自那晚一别,我们再没见过面。借着路灯我看去廖繁木,清瘦了些,谈不上气色有多好,只是不再颓靡。还是会心疼,我骗不了自己,但仅止于心疼,并没有走过去抱一抱他的冲动。曾经扑火的蛾子也许飞远了,再不会潜入心底蛰伏待出。
“你和姐姐……”
“问题还存在。”他耸耸肩接过话,“我会照你说的做,等她回来。小均,你的确长大了,谢谢你对我说的那些话。”
“不客气。”打了腹稿想问有什么需要帮忙,踌躇片刻终是只字未言,我朝廖繁木微笑,“等姐姐回来,相信所有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嗯,一定。”他点点头,稍作停顿后说,“中秋节记得给叔叔阿姨打个电话。有些事,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廖繁木巧妙地点到为止,我听出话中深意,黯淡了笑容,沉默以对。
秘密在心底深埋太久,已变成一种隐疾,宁愿自己继续痛着憋屈着,也不准它愈合。我无法理解原谅我的父母,却并不再如儿时般怨恨他们,我不原谅只是为了自己不快乐的童年,那个不断卖力讨好又一次次被忽视的童年,那个面目狰狞而扭曲的童年……如此想来,我不原谅的可能不是他们,而是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