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早料到了,”阿托斯说,“所以我挡在您和他中间。说真的,这个人用这种口气对人家说话,也未免太不谨慎了;他简直就像专跟娘们和小孩子打交道似的。”
“亲爱的阿托斯,”达德尼昂说,“我钦佩您,不过话说回来,我们刚才也有做得不对的地方。”
“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阿托斯说,“咱们呼吸的空气是谁的?咱们眼前看到的大海是谁的?咱们躺在上面的沙滩是谁的?有关您情妇的这封信又是谁的?难道是红衣主教的?说实话,我觉得这个人自以为整个世界都是属于他的;刚才您在他面前张口结舌,眼睛发愣,神情沮丧,简直就像巴士底监狱竖在了您眼前,那个怪物墨杜萨[8]又把您变成了石头似的。喔,爱上一个女人难道就是谋反吗?您爱上了一个主教下令囚禁起来的女人,您想把她从主教手里救出来,这是您跟主教大人的一场较量:这封信就是您手里的牌;干吗要把手里的牌亮给对方看呢?没人会这样做的。让他去猜,那才好呢!他手里的牌,我们是一猜就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