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规模生产和经营后,注意产品的保密性是市场经济中的一条取胜的必由之路,非走不可。”高保忠今天颇有经验地说。现在,这位“鸡蛋换皮蛋”出道的服装商,不仅拥有自己的多家工厂,而且还有自己的旅店,自己的车队,光在常熟城里他的私宅就有三大处。
【战例之七I黄允岳搞批发,带出浙江千员将
没想到在常熟能见到闻名江苏常熟的“中国服装城”和浙江义乌的“中国小商品市场”的“批发大王”黄允岳先生。
黄允岳告诉我目前在常熟服装市场上做生意的老板中浙江人占绝对多数,约计总人数的50%以上,而本地的常熟老板只占30%左右,其他外乡人约占20%。浙江人会做生意闻名全国,哪里有市场哪里就有浙江人——这几乎是一条不变的真理。
他黄允岳,是一位地道的农民,但又同时是一位精明的经营大师。对我的采访,他极为坦诚地端出了他在江浙两大市场发迹的过程——
…·我在部队当了六年兵,1975年回乡进乡办企业。后来厂里生产不好便出来学温州人卖补鞋机。一台补鞋机成本50元,背到长春每台卖到150元。我们一次背五六台,除去路途花费还能赚一百多元,在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这钱可就不算少了。我们义乌比不上常熟那么自古富有。义乌是山区,过去穷得很。可地穷咱义乌的人志不穷,在咱老家传统的“敲糖换鸡毛”买卖,就像常熟这儿的“鸡蛋换皮蛋”一样自古时兴。“文革”结束后,我们那儿就有了做起小买卖的小自由市场。我家就在那小市场的旁边,便开始学着人家的样提着篮子贩卖一些小百货。可义乌地盘小又穷得掘地三尺也末必见着点油水,于是我带着乡亲跑到上海。起初大伙连家门都不敢离开,我当过兵,大小见过些世面。在上海我们到百货店批发,可人家不批我们,那时我们是私有,人家国营商店当然不敢同我们做直接批发卖买。后来有师傅间你们义乌有没有什么土特产?上海人爱土特产就像我们义乌人爱吃“敲敲糖”一样。我赶紧说有,我们那儿鸡蛋特多。上海师傅说好啊,你弄点鸡蛋来我就批你些小百货。我说行。他眼睛一眯,又笑笑说你那鸡蛋多少钱一斤呀?我一猜他啥意思,便赶忙说一分一个。那师傅一听眼珠都快瞪出来了,说格便宜呀!我心想当然便宜唠,三分钱一个我说成一分钱一个还能不便宜吗?其实在上海当时你三分钱一个鸡蛋卖给他也已经是很实惠了。为了打开生意门,我知道必须有所亏方能有所赚。跟上海人的批发生意就这样做开的。我们把低于上海市面价的上海货拿回家再批发出去,专吃这中间的差价。后来我发现上海的货大多数又不是上海出的,无论是服装还是小百货,很多是苏南的一些厂家产的。这就引发了我一个思路:何不到出产的厂家去批发?那儿肯定更便宜。于是我瞅准在咱义乌生意看好的纽扣,并寻找到了它的产地常州市。到常州后我才发现自己简直像掉进了钱坑里。一进常州纽扣厂,当我说明来意时厂长像见了救星似的楼着我,说你要多少货我就给你多少。原来他的厂里正积压了几百吨纽扣发大愁呢!看厂长这么高兴,我心里也有了底。于是便同他讲起价了,他原来的出厂价是四块钱一斤,我说你得三块钱一斤卖我。三块一斤太低了吧,看他有些心疼,我说那就三块二一斤。厂长咬咬牙,一挥手厂说就三块二一斤,但你得全拿走。我心里高兴得就差没叫出来,说行,我保证半月之内把货全部拿走。当下我向他们付了2000元,背回了50斤纽扣。太重,只能背那么多。一路上我想:常州有那么多纽拍,我一个人干不知来回这样要背到何年何月?不行,得让队里人一起出来像我一样背。回义乌后,我跟队上的乡亲们一说,瞧他们竟个个摇头。我间为啥有钱不想挣?他们凉我说,没本钱,所以没法跟你到常州去。我说要不了多少本钱,人有三百元就可以了。这他们才跟我且起上了常州。就这样,我峨份一个开始是十几人后来是几十人的“纽扣运输队伍”每三夫三肚地往返于常州与义乌之间……义乌后来形成的“纽扣市场”就是苏我们这些人“背”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