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子为他的话微颤,心烦意乱地找到身畔的凳子坐下去,不愿再看到他的表情,声音平静地问他:“为什么?”
“为什么?”却听他一声低笑,那笑有些莫名的压抑,“岫岫,你这个时候来见我,难道不是有话跟我说吗?”字字句句都刺向我的心,将我原本淡然的情绪搅成了一锅浆糊,“你同谁,做了什么交易,才换来同我见这一面,你可要原原本本告诉我?”
我努力了许久,才稳住添茶的手,尽管如此,却仍然溅了些茶水在红木的桌案上。
我听到自己淡淡道:“不过是求了苏越一句,进这大牢,并没有你想得那么困难。”
和亲一事,他应当还不知道。
宋诀在桌前坐下,我虽未抬头,却感受到他打量的目光。
我在他如深潭之水的目光中如坐针毡,却竭力淡然道:“倒是你,打算何时回府?听说皇兄念你当日酩酊,只罚了你三年的俸禄和一篇悔过书,虽说写悔过书不大光彩,但是区区一篇悔过书便能离开天牢,”抬头看他,“你又何必……”
我话未说完,便为他目光中的冷意噤了声。
第八章 浮生之劫 (段一)
幽深狭长的一双眸子,装了三分醉意,剩下的全是迫人的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