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这正是你为自己挖下的一条防坦克壕沟。”
师思说:“错了!这是城市生活的基本规则。不像黄州,只有田园风光。”
我反驳说:“你也错了,黄州是文化古城!”
师思说:“二十年前,沙莎的父母还是菜农,所以你同她的感情要容易交流。”
我生气了,冲着她说:“小市民心态。”说完,我起身去了卫生间。
秋天雨小,武汉的排水系统特别地通畅。我在卫生间除了吐过一口痰以外,什么液体都没排泄。我一直不习惯哪怕是天安、亚酒这样卫生得够可以的地方公共卫生间里的水龙头把手,怀疑那上面会沾着要命的病菌病毒。每一次见到这样的水龙头,心里总要认真犹豫一阵,才能决定是否使用它。
在我发愣时,老赵进来了。他毫不客气地冲着我大声咳了五声。直到将自己的脸憋得通红。
我说:“赵爹爹,你咳的声音不对劲!”
老赵说:“很好很好!”老赵的前列腺一定有问题,但他挺能沉住气,抽空还对我说:“好好活。要是我能退回去,哪怕是五年,我也不会是这个样子。”说着,他又咳起来。
我上去给他捶了捶背,他要我别在钱主任面前多嘴,提他咳嗽的事。我不喜欢婆婆嘴脾气的,我当然理解同样作为男人的老赵。我只是建议他去医院检查一下肺部。
还没回到桌旁,我就发现师思人不见了。通过对酒吧小姐的询问和王婶的主动通报,得知师思到外面打长途电话去了。我明白,她已经一去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