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世里,她依然有些痴呆,自小被遗弃,被一个好心的佃农捡去抚养。她十岁时,老佃农拿刀划坏了她的脸,说这样的世道,一个贫家女儿生得这稀世容貌必然遭祸,不如毁掉。痴呆的孩子又懂得什么,只记得了刀刃划过皮肉的疼痛,以此判断出老人不喜她。可十四岁那年,家乡遭大洪水,漂过的浮木只能救一人之命,老人毫无犹疑地将生还之机给了她这个痴儿,拼命将她推上了浮木,自己却被洪流卷走了。她怔怔望着老祖父消失在洪水里的身影,又一次落了泪,在那眼泪中,她明白了这世间情感的复杂,学会了什么是善意的伤害和孺慕之爱。
第三世里,她终于不再是个痴儿,有了基本的情绪,是个大面上看着还算正常的孩子,寻常地长大,也有了朋友。那是个女子亦能从军的时代。她同朋友一起参了军,在一次侦察敌营的任务中,两人不慎被发现,朋友为了护住她,先行一步做了诱饵引开了追击的敌军,最后惨死于敌手。她们分别之时朋友对她说,若她能活下来,一定要代替她,活得更有意义和价值。那一世,她学会了什么是背负,并且终其一生都在学习什么是为人的意义和为人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