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问道:“师父从来都不是夺人性命之人,徒儿想知道,师父究竟给了他什么药呢?”
白衣道人轻甩手中拂尘,“人谁不爱惜自己性命?我在此经久,从未有人选择死。他是第一个。”
“所以呢?”小童子好奇地问。
“生又何尝生?死又何尝死?生灭相继,生死死生,生生死死。我给他的是种罕见的毒药,日复一日毒入骨髓,三年后会自行解毒。”
小童子更惊,“徒弟想不明白。师父……”
眼前,白衣道人已是飘然远去,身影没入万丈朝霞中,“命中有劫,缘不可逆,若能渡过,可得圆满。”
声音,渐行渐远。
二 一个人的皮影戏
幕布之上,华丽的宫殿,明黄色的宫墙,红色琉璃瓦。暮色如墨,晚霞如同铺开一条七彩锦织。
女子孤傲离去,只留下一抹背影以及一句冰冷的话:“东宫太子妃,秋佩吟……”
似是再不能继续,皮影戏戛然而止。
此时霜兰儿亦是轻声靠近白幕之后。她再是轻轻走动,总会有些声响。可龙霄霆整个人仿佛完全沉浸入痛苦的回忆之中,他颓然坐在幕布之后,神情迷惘,丝毫听不到旁的动静。
他取出一直系在腰间的雷霆令,指腹轻轻抚摸着那金色的刻文。嘴角竟是含了一丝笑,声音轻轻地,“其实,我叫龙霄霆,不叫雷霆。”
放下手中金令牌,他将皮影女子牢牢握在手中,眉心间好似雨落烟尘般缥缈,喃喃道:“我记得,你最爱百合花。我记得,你最爱天一般蓝色的衣裳,你说这是你离自由最近的方式,伸手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