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二哥不同的是,在他的印象中,不论是寒冬腊月,还是炎热夏天,他都永远被父亲压着在练武,因为二哥的身子弱,父亲舍不得,便将重任都压在了他的身上。
可他是不服的。
他不认为自己不是读书那块料。
所以,即便父亲再不喜欢,他也还是会偷偷看书练字,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让父亲对他另眼相看。
“然后呢?”沈稚轻轻地问。
“后来他死了。”说这句话时,江羡的手臂微微收紧。
嗓音虽仍旧浅淡,可沈稚听得出来,他的声音里噙满了恨意。
“死在那帮所谓清流的手里。”
二哥是清流之间相争的牺牲品。
一个莫须有的罪名让他进了诏狱,在里面不过短短几日,便被折磨的不成人形。
他本就身子弱,经此一事,就再没睁开眼。
沈稚在这一瞬间感觉到他身上涌现出来的巨大的悲哀,她仿佛也被感染其中,忍不住转过身,抱住了他的腰,将脸埋进他的怀中。
“所以你进诏狱,是想为二哥报仇。”她说。
“对。”江羡突然笑出了声,那声音里带着些许苍凉,“直到今日,我才将当年那些陷害过我二哥的人,全部抓进诏狱。我要让他们也体验一下,当初我二哥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