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了半天,原来是老熟人。
聂瑜抹了把脸,扭头就走。
债主上门,就不该问。
聂瑜家每天傍晚六点准时吃晚饭。
他们家没有餐厅,所幸厨房也不算小,摆了张折叠桌,吃饭时就将桌子拉开,其他时间则收在墙角,不占地方。
聂瑜一天没正经吃饭,饿得直叫唤。
一米九的大块头,抱着碗坐在桌边,像是只等待开饭的大狼狗,就差伸出舌头吐两口气。
聂奶奶一边盛汤一边说:“楼上那位你见过了吧?他是你爸朋友的儿子,人家年纪小,你就把他当成亲弟弟,多多照顾着。”
聂瑜白眼翻上天:“他不就是几年前住在前面那条巷子的小屁孩吗?听说前些年搬去了建陵,怎么又回来了?”
“你还记得他啊?”聂奶奶惊讶,“你们好几年没见了吧?他搬走后你就没提过,我以为你朋友多,早忘了呢。”
“也就四年吧。”聂瑜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
人的一生里有挺多个四年的。
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足够聂瑜从初三上到高四,将当年扛着铁棍走街串巷的不良少年打磨成“金盆”洗手的复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