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良最看重曹窋这种临事而不惊的静气,指着郦食其对几个孩子道:“窋儿所言有理,你等不可多言。先生在此,你等有何畏惧?”
“兄长在何处?兄长在何处?”大家正说着,就听见耳边传来急切的呼声,看那样子,牛良便断定来人是郦商无疑。果然,当郦食其的身影渐次进入他的眼帘时,那久别重逢的喜悦立时变成奔跑,很快,兄弟俩便拥抱在一起。
“兄长,想煞小弟了。”郦商倾诉着这些年的奔波流离,“举义后,小弟率众乡亲在高阳至济阳间流荡,甚感力薄势单,盼望兄长能来助我。”
郦食其听完,便把牛良等人一一介绍给郦商。
得知兄长从沛公身边来,郦商目光中顿时有了光彩,连连道:“素闻沛公云水襟怀,高瞻远瞩,今日虽未谋面,然观其麾下,便知他知人善任,必成大业。”随后,挽起兄长的胳膊朝水寨内走去。
是夜宴后,郦商安排牛良、刘肥、樊伉和曹窋几位歇息了,与兄长留在帐中说话。
灯火明明暗暗,映照出郦商沧桑的面容,特别是右脸处一道伤疤,在灯火下呈黑红色,郦食其就知道小弟这些年过得不易,便问道:“脸上那个疤痕是怎么回事?”
“嗨!被秦军的刀挂了一下,不妨事。”郦商摸了摸伤疤,脸上却是一副轻松的表情。其实现在想来,他仍然有些后怕,当他被秦军紧紧围住的时候,他曾想到了死。若非上天相救,忽然刮起大风,飞沙走石,滚滚黄尘,他也许永远不可能与兄长煮茶夜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