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第13次拿着我的稿子发飙了,那些我挥汗如雨跑采访通宵达旦写出来的稿子就这样一篇一篇被他否定。我终于忍无可忍地站起来,我想像初次见面那样指着他鼻子质问他是不是为了报复我,可是箫树在这时候走进了会议室,我的怒气梗在胸口,然后夺门而出。
之后的几天我都没有去通讯部报道,我整天溺在播音室里面,既然认定我没有职业精神,那我就彻底完成我来广播站的使命吧,我吃着杨梅看箫树用好听的声音说着校园里面的种种,他面容含笑,声音温柔而充满磁性,似乎读出的,是一封情书。
和她搭档的女生是个来自江南的女孩,朱唇轻启时眼波流转,我问调音的女生:“那个是箫树的女朋友吧?我常看见他们一起。”
女生说:“箫树的女朋友是音乐系的才女呢,比她美上一万倍。”
比这样的女生还美上一万倍?怪不得箫树从来不看我一眼。
我开始在傍晚跑步,操场上除了少数运动爱好者便尽是亲昵的情侣,从他们身边跑过的时候我一点也不觉脸红,我早在军训时被晒得跟难民似的,再穿着深色的运动服,我几乎觉得自己完全融入了夜色,别人都看不到我。
可周晓奇却看到了我,他在后面唤了几声艾小爱我都没听见,我满脑子都是阅兵式那天箫树身边的女孩,我看不清她的样子,却记得她很瘦很瘦,箫树紧紧地握住她的肩膀,像是怕她飞走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