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那些中毒的官员,在此局之中无辜殒命之人,以及他们的家人,师傅心中可有一丝同情怜悯么?”
“那个一心好医庇佑苍生的萧仁哪里去了?彼一时父亲出事,那个鞭笞我保有初心的萧仁哪里去了?你后来辛辛苦苦与我推演医理改良古方是为了甚么?通宵达旦与我一起救治吐蕃国主又是为了甚么?”
“天后若是暴毙,留下一场乱局,太子和二皇子两相内斗,必致朝政不稳。届时边境难安,最后遭殃的是谁,得利的又会是谁?”
锦初的声音愈转激昂,面上也涌起了浅浅的潮红。
“师傅,你以为你这是在报仇么?不是的,你只是在泄私愤,为了出这一口气把更多无辜的人搭进去。你口口声声说天后狠心凉薄,试问此时此地的你又比她有情几分?你这么做,跟当年的天后到底有甚么区别?”
她句句严词如刺肌肤,萧仁忍不住浑身颤抖起来。
她的双眸里有清澈的水光,乍看上去,以为是泪。
其实不是。
那是心怀敬畏的赤,是悲天悯人的晖。
锦初道,“或许真的是,冥冥之中师傅的家人护佑。让师傅不忘家人,是为有情,让师傅行医济世,是为有义。师傅尝教我不忘初心,眼下何不回头是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