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野内外,都在为丞相当政后作出的种种改变而寻找理论支撑。
包括丞相自己,也在寻求着思想理论上的基石。
于是,荀子、孟子的言论,被人从故纸堆里捡起来,擦了擦灰尘,重新用上。
就连吕不韦、尸子等人的典籍,也被人拿出来研究,作为自己理论的基础。
同时,天下文坛,也吹起了名为‘我注经义’的风潮来。
与从前的经义注我,形成了截然不同的对比。
所谓经义注我,乃是董子以来的风潮,讲的是用先贤,主要是孔子及其门徒的言行精神来阐述‘我’或者天下的大义。
学者、文人,是尊奉先贤、崇尚先圣、先王的践行者。
而这‘我注经义’则不同,讲的是拿先贤、先王的经义,为我所用,随意裁减,合则合,不合则削。
简而意之,就是合我心意,合我道理的,才被承认,才被使用,不合的,则假装没有这些文字与经义。
此风自出现以来,迅速席卷天下诸子百家,彻底改变了汉家文坛和士林的风气。
各路牛鬼蛇神粉墨登场,而大儒鸿儒,更是因此纷纷开山立派。
短短数年间,天下学派就分了几百家。
而丞相乐见其成,鼓励甚至奖励大儒们自立门户。
根据永始二年丞相的‘兴学令’,举凡州郡,旦有学苑之立,只要门徒过百,便可申请立为县州之学,得到国家拨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