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科弗莱尔后悔死了,真应该说一千法郎,其实,车和马加在一起,只值一百银币。
佛兰德人叫来老婆,向她叙述了这件事。市长先生要去什么鬼地方呢?夫妇二人合计起来。“他要去巴黎。”妻子说道。“我不信。”丈夫却说。马德兰先生把写了几个数字的那张纸遗忘在了壁炉上。佛兰德人拿起纸来琢磨:“五、六、八点五,估计标明的是驿站之间的里程。”他回身对老婆说:“我明白了。”“怎么样?”“从这儿到埃斯丹有五法里,从埃斯丹到圣波尔有六法里,从圣波尔到阿拉斯则是八法里半。他是去阿拉斯。”
这工夫,马德兰先生已经回到家里。
他从斯科弗莱尔师傅家返回,走了最远的路线,就好像本堂神甫住宅的门对他是一种诱惑,要避开似的。他上楼回到自己的卧室,关上房门,这是完全正常的,他喜欢早睡。马德兰先生唯一的女仆就是工厂的看门人,她看到他在八点半就熄了蜡烛,便把这情况告诉刚回来的出纳员,还说了一句:“市长先生病了吗?我觉得他的样子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