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了!乱了!”高仪痛心疾首地说。
“冯保这个阉人,胆大妄为,欺先皇之既崩,欺东宫之在幼,欺君乱政,岂可容之!”高拱火冒三丈地说。
“玄翁,此何时?”张居正在旁道,“主少国疑,艰难之会,正宜内积悃诚,调和宫壶;外事延纳,收揽物情,乃可扶危定倾,岂可反其道而行之?!”
“哼哼!”高拱冷笑一声,以咄咄逼人的目光直视张居正,“怕把老底揭出来?”他又一拍书案,“只要外廷里没有人卖众,与那个阉人内声外援,冯保纵有三头六臂,谅他也翻不了天!”
张居正脸一红,鼻孔中发出“哼”声,低头思忖片刻,心一横,拿过一张纸笺,把高拱适才攻讦冯保的话,原原本本写出来,封在一个书套里,起身交给书办姚旷,附耳道:“送于冯公公。”
高拱既伤心又气愤,头靠椅背,大口喘气。见张居正向姚旷交代什么,似有密事,无可奈何地摇摇头,长叹一声。
“新郑,丧礼仪注、新皇登基仪注,你不必操心。”高仪道,“可起草《登极诏》、大行皇帝上尊谥、为新朝定年号、为皇后嫔妃上尊号,还要新郑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