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砚宸的脑袋，慢慢地偏了偏，幽黯的眸子盯紧了陶阮。半晌后，他一声嗤笑：“来，我帮你打开，你喷。”
说着，他直接打开了瓶盖，把喷雾放到她的手里。
“你只要敢摁下去，我保证，你以后别想踏出这间房……”
突然，墨飞白坐了起来，惊动了夫妻两个。他睁着一双大眼睛，惶然地伸出小手，轻轻地叫道：“妈咪？”
陶阮赶紧放下喷雾，转身抱住了墨飞白，温柔地说道：“在呢，是不是作梦啦。”
“你和爸爸能不能抱抱我？”墨飞白眨眨眼睛，渴求地看着她。
墨飞白一直在当大哥哥，照顾弟弟妹妹，白天两个大人常抱着妙妙和飞云，而飞白一直靠自己走。
“当然要抱着宝宝。”陶阮靠着床坐到了地上，抱墨飞白紧紧地抱在怀里。
墨飞白难得地享受着妈妈的怀抱，拉着她的衣角，悄悄看她。
“妈咪喜欢我吗？”墨飞白弱弱地问。
“妈妈很爱小白，很爱很爱，你听听妈妈的心跳……”陶阮亲亲他的小脸，心里酸酸的，像是被拳头用力捶了数千下，软烂不堪。
墨砚宸站在一边看了会，在她身边坐了下来，伸手轻抚小白的脸。这是唯一个健康的孩子，也是最懂事的。
“对不起，当年……我真的很缺钱……”陶阮沉默了好一会儿，把后面的话吞了回去。
如果知道她生的孩子要这样受苦，她一定一定不会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