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到了西安,碰到了袁弱水,他就给我写了两首诗,其中第二首诗是这样的:
雪岭冰川话旧程,
喜闻小友又纵横,
今年不唱高粱叶,
百万军中作吼声。
诗中最后那句就是指的《救国军歌》,我一直把这首诗保存了五十多年。还碰到我的小学同学叫王树森,这个人在山西阎锡山部队的新军里,他跟阎锡山有一些关系,薄一波安插了很多共产党员。他被集体枪毙时没打死,倒在死尸里边,弄得满身都是血,夜里从死尸堆里爬出来,跑到老百姓家。后来,他做了哈尔滨的文化局长,我俩还是把兄弟呢。新军的决死队上前方,我们还欢送过他们,他是没死了的。在西安,崔嵬、丁里我们几个人写了个剧本叫《八百壮士》,后来我在兰州排演了这个戏。
1937年年底,到了山西临汾。《游击队歌》就是在临汾写的,歌词就是在一个存煤的小屋子里商量写的,这个歌到了总部,朱老总把这首歌抄在小本上,天天戴着眼镜唱。在临汾又遇到了“西战团”,他们唱了很多陕北的歌子。那次,我们还到了离临汾十几里路的刘村镇八路军办事处,处长是彭雪枫。后来他是新四军的师长,他牺牲后在延安杨家岭中央大礼堂里开他的追悼会,我给他写了挽歌,金紫光谱曲的。金紫光现在北京,原在延安平剧院,写挽歌时,我在党校,也许金紫光会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