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多少个钟头?”
“整整十个钟头。其间,我说这里叫蒲郡是好地方,这里是静冈,日本茶的主要产地,我夹杂着外来语向他说明,不知他听懂了或没听懂,完全没有答理我。我就像肚子旁随时会挨到手枪的那种心情,握紧方向盘一直开到东京,是半夜一点钟的时候。”
“付了钱吧?”
“还赏了五百元的小费。”
“大概有很重要的急事吧,这一笔车费很可观呵!”
“他要去的地区在五反田,我在那里绕来绕去,好不容易找到了,那是专属于一个外国人的娼妓的家,我深深地觉得这个女人真幸福,从名古屋叫车,一言不发,一心不乱直驱而来,他大概是约好了那天要到她那里,或者事先说了那天会旅行回来,那么,即使他皮肤黑,闭着眼睛不看去好好伺候他吧。而我安心了。”
“真了不得。”司机的话吸引了我。
我想像载着黑巨汉,暗夜疾驶如一头怪兽的汽车。
车内有暖气,暖洋洋地散发着她身上的香水味,这使我联想到黑人特有的体臭。我想跟她说话,她闭着眼睛,头靠着车座背。
C
车子驶经大海滨,西风越来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