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合容进去的时候,只见归含章以手掩面靠在椅背上,看不到神情,只一点目色晦暗幽深。
她只当没看见,自顾自说着话,把食匣放到书案一角。
“孤没胃口。”归含章终于强撑着气势坐起来,半分目光没分给那参汤,看了眼柳合容,眼里冷淡,“太子妃还有何事?”
柳合容巴不得他不喝。
听说时宜着了风寒,她从陪嫁里翻出了老山参送去四宜殿,剩下的碎须刚放火上煮了没半刻钟,就听到太子传唤幕僚的消息,急急忙忙提了这泡过碎须的白水就来了。
反正表面夫妻,没那个上心的必要。
想是这么想,柳合容终究是体面人,说话带着从时宜那里学来的官方调调,信口搪塞:“今日上元节,晚上阖宫夜宴,殿下忙于政事,必然疏于这些小事,臣妾特来提醒殿下。”
“你有心了。”归含章揉揉眉心,顿了顿,像是想起什么,阻止起身准备离开的柳合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