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石还是盯着那堆火:“就说我死了。”
那管事一怔,小声地:“小人不敢……”
“滚!”沈一石终于发火了。
那管事连忙退了出去,退到院门外却又不敢离开,远远地望着那堆火,又望向外院那个大大的水缸。
沈一石这时拿起了早放在他身旁的一个堂鼓和鼓架,朝琴房走去。
见沈一石进了琴房,管事连忙走近水缸,拿起水缸边的桶从水缸里打出一桶水,又折回到院门边,远远地守着那堆火。
一阵鼓声从琴房里面传了出来。
鼓竟然也能敲出这样的声音!
两个鼓槌,一个在鼓面的中心,一个在鼓面的边沿,交替敲着。中心那个鼓槌一记一记慢慢敲着,发出低沉的声音;边沿那个鼓槌却雨点般击着,发出高亢的声音。
——低沉声像雄性的呼唤,高亢声像雌性的应和!
琴房里大床上的红氍毹被抽走了,琴几和琴也没有了,剩下的只是一张大床了。
坐在大床上的芸娘此时没有任何反应,两眼仍怔怔地望着门的方向。
两个鼓槌都击向了鼓面中心,越来越快,越来越重,发出愤怒的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