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母亲四太太坐得离她们堂姐妹稍远一些,她的胆子也就更大了点,口气愈显刻薄无状。
“三姐!你听不见我在同你说话吗?”见自己说了好几句,若生的视线仍依旧凝在不远处的架台上没有收回,她恼了,“总不至又是犯病了吧?”
若生一怔,这才侧目瞥了她一眼,问:“此话何意?”
五姑娘将手里绣银丝白芍的纨扇摇得呼呼作响:“那年也恰逢爹爹来主持赛事,你一大清早就巴巴地跟了来,结果一上画舫就开始哭,闹着要家去,三姐难道全忘光了不成?”
“什么时候的事?”她的确是半点也想不起来了。
五姑娘把扇子往膝上一丢,皱起眉头恼道:“三姐旁的不忘,这些个事倒全忘记了,也不知是不是有意为之!”
若生嫌她话酸,亦将眉头一蹙,沉下脸问道:“既知我年长于你,你需唤我一声三姐,而今这般口气便是你同姐姐说话的该有的吗?”
“你倒是越来越爱摆架子了……”许是鲜少看见这样面色阴沉的若生,五姑娘显然唬了一跳,声音也跟着低微了下去。
若生定定看着她,仍问:“我为何哭?”
五姑娘闻言,却突然支吾了起来:“还、还不是因为去岁落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