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臂老人从椅子上一跃而起,怒气冲冲地答道:“多得很,你这满头白发的老糊涂……”
杜伦发挥急智,说道:“爸爸,这主要是个法律形式。这样子会有许多方便。”
“主要是方便了女人。”弗南忿忿不平地说。
“即使如此,”蓝度附和道,“仍然应该让孩子来决定。对基地人而言,婚姻是一种古老的风俗。”
“基地人的作风,不值得老实的行商仿效。”弗南一肚子怨气。
杜伦又插嘴道:“我的妻子就是基地人。”他轮流看了看父亲与叔父,然后悄声说:“她回来了。”
晚餐后,话题有了很大的转变。弗南为了替大家助兴,讲了三个亲身的经历,其中血腥、女人、生意和自夸的比重各占四分之一。客厅中的小型电视幕一直开着,播出的是一出古典戏剧,不过音量调得很小,根本没有人看。现在蓝度坐在长椅上,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他透过长烟斗徐徐冒出的烟,看着跪坐在柔软的白色皮毛毯上的贝泰。这条皮毛毯是很久以前一次贸易任务中带回来的,只有在最重要的场合才会铺起来。
“姑娘,你读的是历史?”他以愉快的口气问贝泰。
贝泰点点头。“我是个让师长头疼的学生,不过终究学到一点皮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