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小马在问:“交好多?”
“十万块!”
“咧个杂重庆一带人的口音,是“这个杂种”的省略句,这里表示惊叹之意。——原编者注,十万块!”卫作善火冒冒地跳了起来,几乎是直着脖子在叫,“起先的十万块,不是讲明,见啥都在内了?”
周安着两眼道:“医院里这样说的,我咋晓得!”
“叫他们开刀就是了。”小马把手一挥。
“医院里说的,要先交费。”
“他狗娘养的,敲老子钉锤!”卫作善简直约束不住自己,雪茄烟灰更其洒了一地毡。
陈登云抄着手靠在一张立背椅上,老不开腔。周安一口一声要十万块,并且说:“医院里限定九点以前送去,不然的话,不负责任。”小马只是说“开了刀再说”,而卫作善始终不愿当硄子石一种坚硬的卵石,这里意指单纯而傻头傻脑的人。——原编者注。
当卫作善正把小半段雪茄丢到屋角痰盒里,脸红筋胀的第三次说到“就碾死块把人,也不过花十万块罢咧!老子硬不出,叫他杂种莫开刀!”恰恰霍大夫起来诉说检查经过,周安不得要领,一路咕噜着开门出去了。
“……还好,不至于有内伤。但是……”
陈莉华很尖锐的声音已在过道中叫了起来:“陈登云,你来,我问你!开刀费到底拿不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