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抹了抹湿润的眼角,拍拍我的头。儿行千里母担忧,爹一个人把我拉扯大,我不在的日子,他肯定时刻悬着心,怕我被欺负,怕我受委屈,怕我吃不饱、穿不暖。
我有意在寨里多留几日,誉州却突然来了一封信,道是鄄州兵马大动,要阻拦南军北上之路。鄄州与靺州相邻,北军明显还不知道我们已归顺乾朝,我只要率兵与南军合围鄄州即可。
我立刻着人准备,寨子人马第二天便开拔鄄州。
五万人都是血性汉子,武艺高强,丝毫不惧战场杀敌。那是一场血战,南军惨胜,然而天下胜局也在望了。
六
我再见到沈宗越时,他的旁边站了位姑娘,弱柳般的身姿,清美的面庞,她朝我盈盈一点头,飘然而去。
我艳羡的目光追着她,真是位美人哪,待看不见了,我才用手肘撞撞沈宗越:“那是谁呀?”
他抓住我的手,沉声道:“我的表妹,刘娇。”
我“哦”了一声,也没多想,兴致勃勃地与他说起我在战场上如何英勇,如何奋勇杀敌,讲得手舞足蹈,却一直不见他开心。我小心地觑着他的神色,问他怎么了。
他垂眼望着湖面上的青荷,声音僵硬:“舅舅同我说,待我们攻下北都,该立刘娇为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