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退了出去,歪了歪头,大为震撼。
合着这黑雾里挣扎的玩意儿的作用是这个?
她不信邪地又往前冲了过去,相比前两次的谨慎,这次她使出刚恢复了一些的力气,整个人往黑雾里撞过去。
这回比上次好些,大半个身子进去了。
但黑雾里化出了更多的触手,争先恐后地朝她使力,硬生生把她推了出去。
安然趔趄着往后退了几步。
这玩意儿只让人进不让人出啊。
还别说,回忆起之前走的那条小路,除了一开始在山崖前能够穿过结界出去外,从踏上那条路开始,实际上就只有往下走的份了,压根就没有回头路。
安然指指黑雾,“得,你让我往下走,我就往下走,成不?”
黑雾依旧是那团黑雾,毫无波澜。
安然看了会儿,放弃盯它,转过身去。
看来这雾就是个有守门作用的事物,没有灵智,听不懂人话。
当安然将视线投到身后的刹那,她愣住了。
在她面前,黑漆漆的土地上,倒着一个人。
他身上的肌肤白得发光,宛若在阳光下闪烁的瓷器碎片,光滑而美丽,不似常人。
墨色的长发垂至脚踝,覆盖在他身上,如同在最深沉的黑夜时分,将天际浓墨翻滚的一片裁剪下来,染于他的发上,披在他的后背,庄重又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