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女士下意识地微微战栗,开口就紧张得结巴了:“我、我照您的吩咐说完了。”
时瑾沉吟不语,手搭在木椅的扶手上,指尖轻轻地敲,哒、哒、哒……一下一下,敲着木椅。
他动作突然一顿,姜女士七上八下的一颗心立马悬到了嗓子眼。
“我把笙笙养在你家,是让给她委屈受的吗?”他嗓音慢悠悠,垂着的眼睫稍稍抬起,是深邃不见底的一点漆色。
外界都传,秦家十一位少爷小姐,唯独六少,不争不抢,清贵优雅得不像秦家人,那是那些人没有瞧见过六少拿刀捅人的样子。
姜女士整个人都在发抖,颤颤巍巍地说不利索话:“对、对不起六少,都是我疏忽,以后不会了。”
“不要再露出马脚,”时瑾说,语气忽而柔软,“我家笙笙很聪明。”
姜女士低头:“我记住了。”
“若再有下次,”
话点到而止,时瑾起身,走出了树荫。
若有下次……
姜女士忍不住身体发抖,看着远去的背影,身体一阵虚软,背上全是冷汗。若非她还有用,大概,不死也得脱一层皮。
日落西沉,天边缀了漫天晚霞,那人背着金黄的微光,稍稍低头,修长纤细的手指握着手机。
“有个叫吴嫣嫣的女人。”他声音低沉,携了初冬寒意,“让她吃点苦头。”
“是,六少。”
秦家十一子,六少时瑾,素以风度翩翩为人知,鲜少人知,谦谦君子的皮相下,暴戾狠辣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