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陪他上山来的看守对他行使权力,他将门锁上了。还有两名看守也来过,也锁门。他似乎被严密看管,但有时又马马虎虎。什么时候该严什么时候该马虎也没有什么规律。看来要从花岗岩里头找出规律来是不那么容易的。但老金觉得自己在这些日子里变得比以前灵活了,当他应对看守们时,他的谈吐还是比较得体的,没说过多的蠢话。
他已经去过走道四次,可惜除了那次以外,再没打开过其他的铁门。他仔细研究过走道里的墙壁,的确发现了两道裂缝。但也就两道裂缝而已,仅仅只能插进一个手指。当他将手指插进缝里去时,一张铁门就开了,看守走了出来。他连忙将手指缩回,但却缩不回了。那人走过来打量他,在他肩上用力拍了一下,他尴尬极了。
“慢慢来,不要用体力,要用意念。”他说。
老金照着他说的去做,大约用了一刻钟才将自己的手指弄出来。他低着头,灰溜溜地回到囚室,他知道那人在目送他。
现在回想起来,当看守说出“意念”这个阴森的词时,他几乎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整座监狱都是某个意念的产物吗?当初那些拖石头的死囚路过他的村子时,村里至少有两个人向他诉说,说不愿这样活下去了。他当时没问他们愿意如何活下去,因为这种问题太深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