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湜有些忐忑,原以为此生都不会有所交集的人却有如此机缘偶遇,既压抑着激动,又担心着刚才偷放白鹘的鬼祟举动会被识破,勉强定了定心神回话,“张校书说什么了?”内心却并不存有期待,他张说怎么说,完全不用去在意,我博陵崔家有如东晋时的王谢名门,什么时候轮到他来品头论足?
张说并非布衣,而是西晋司空张华的后裔,崔湜尚且如此看待,可见心高气傲到了何种程度。
婉儿大约也是看穿了,才刻意将张说的评价讲与他听,助长他的得意也是件趣事。
“张说曾叹,崔湜的文采倒是与我不相上下,可是他的年纪这样轻就有这样的造诣,我是远远比不上。”她自始至终都没收回凝聚的目光。
崔湜忍俊不禁:“我还真是小人之心了,还以为——”若是说了出来真要显得可笑了。
很少有人既有野心,又不失耿直,因此婉儿不去想那白鹘的事情,要知道情人之间鸿雁传书也不稀奇,太宗皇帝还因思念爱子魏王李泰而常派白鹘往返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