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闷声不语,和红颜在一片阴凉里,似乎没了太阳的直晒冷静不少,才终于道出心里话:“朕一开始就对你说过,那个永儿形似皇后年轻时的模样,朕是心虚,与和敬的关系才好那么一点点,若是这个永儿出什么事,太后若在孩子面前多说几句话,那丫头又该恨朕了。你曾说过,难道皇后在朕的心里,不过如此?是一个宫女就能取代的?”
可是魏红颜,也曾经是宫女。
红颜静静地望着他,他知道皇帝没有这个意思,但她的过去又的确包容在这句话里,她虽然依旧不明白皇帝何至于这么不高兴,像个孩子似的发脾气,但他不希望那个永儿身上发生什么,似乎是真心的。
“朕要华嬷嬷把那个永儿打发了。”弘历道,“留在宫里头,就是个麻烦。”
红颜撑着伞,皇帝个子比她高,不得不高高地举着,弘历这一刻察觉到,很自然地将伞从她手上接过去,温和地说:“朕这脾气,也是冲着你才能有,你别嫌朕什么孩子气,人还不能有不高兴的事?”
红颜笑道:“皇上愿意对臣妾说,自然是臣妾的福气,不过听说昨晚,在永和宫就发脾气了不是,怎么叫冲着臣妾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