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张了张嘴,嘴唇都在颤抖着,眼泪越来越多。
“爹。”
余九龄跪下来使劲儿磕了几个头。
“以前我没跟你说,昨日我也没跟你说,因为我不保准,不知道能不能真的去北疆从军......爹,我不是图什么富贵,不是图什么前程。”
“从前几年开始,四周越来越不太平,唐县这边流寇已经来袭扰过三四次,如果旁边不是涞湖县的话,流寇已经把咱们这洗劫多少次了。”
“我要去当兵,我要手里有兵有权,这样我才能保护你,保护咱们只饮酒......你总说我年纪小不懂事,可是这世道,手里没有权力就是贱命如草芥。”
他磕完头起身:“爹,不管你应不应,这一声爹我叫了,你等我回来。”
掌柜的看着他,眼睛血红血红的,片刻后怒叱道:“我没让你管我叫爹,你凭什么叫?”
余九龄苦笑。
掌柜的缓了一口气道:“现在我让你叫了,再叫一声。”
余九龄再次跪倒在地:“爹!”
李丢丢看着这一幕心里百感交集,他忽然间觉得自己比起余九龄来还不如,一直觉得自己还是那么回事的他,在这一刻觉得自己无比渺小。
他心中的目标是什么,只不过是给师父买个小小宅院有安身立命之所罢了。
可是余九龄呢?他的目标他的志向更远大,他要保护自己在乎的人,保护他在乎的只饮酒,哪怕是以去北疆拼命的方式来换他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