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高兴得几乎失去理智了,成天美滋滋的。想以十三人的兵力宣战,敌人又是个组织,而是不是单枪匹马的什么人,这个主意其实不怎么样。当时我突然想到,老家伙说不定会逃跑,我也应该一回家就开溜,就别等着他犯傻到难以自拔的程度了,因为老家伙当时已经不怎么正常。可那工夫,我忙着把煮鸡蛋啦,烤秋葵啦,煮鹌鹑啦,往肚子里塞,根本舍不得动脑子细想任何事儿。再者说,老家伙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走运的人,他准是好人缘的家伙。他在帐篷里一蹲就是好几个小时,做祷告,看地图,看指南针,记下一串串数字。老家伙写字的样子酷似精神病患者,可现在他比以前写的字多三倍,结果兄弟们到了塔布尔镇,头几个礼拜光忙乎给他收发信件都忙不过来。他派人到皮迪河、斯普林代尔和约翰斯顿城,从安全屋、酒馆、朋友们家里等地方收信,然后往波士顿、费城、纽约这些地方寄信。光是读这些来信就得花上好几个小时,而与此同时,兄弟们用木剑和手枪练兵。夹着钞票的信件都是东部老家的废奴运动支持者们寄来的。老家伙在新英格兰有个六人死党,给他寄来大笔大笔的现金。甚至他的朋友道格拉斯先生也时常寄来一两个先令什么的。可是,不管怎么说,大部分信件的作者都算不上他的忠实拥护者,信里夹着的也不是一卷卷钞票,而是一串串问题。东部老家的白人兄弟们是在要求——而不是祈求——老家伙讲讲他到底打算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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