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她发觉暮色降临,便按铃要人送来灯,她一面倾听好似蛋白松糕汇成的溪流一般的涓涓谈话,一面心想忘了去刻字铺印下次晚餐的请帖了。
华尔特夫人身体偏胖,还很漂亮,但也到了容颜快要凋残的危险年龄,全靠小心护理,精心打扮,多讲卫生和多施脂粉来维持。在任何问题上,她似乎都很明智,既有分寸又讲道理,属于脑子像法国花园一样条理分明的那类女人。在这样一座花园里散步,不会有惊奇的发现,但还是能感到某种魅力。她很有理智,心思缜密,遇事谨慎而沉稳,从不异想天开,而且心地善良,乐于助人,平静中透出一种善意,对人对物都显得大度。
她注意到杜洛华一言未发,似乎有点儿拘谨,也没有人同他说话,看来这些女士谈兴正浓,喜欢这个话题,还要长时间在法兰西学院里逗留,于是她便问道:“杜洛华先生,您大概比谁消息都灵通,那么,您偏向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