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闻乐已经走得干干净净,她看着沙发角落这部被他落下的手机,来电显示是“汤浩”两字。
汤浩啊。
沙发枕重新搁回去,时音不打算接,但手机连响三回,她看书也看不进,等响第四回时才搁到耳边,没开口,汤浩先问:“你到学校没有?报告细则有变我发邮件给你。”
“他已经去学校了。”
那边沉默一会儿,念出来:“慕时音。”
“你还记得我的声音。”
“你干掉侯语桥了?”
跟汤浩这个人说话就是有劲,时音叩起额:“找他有什么事?”
他那三秒的停顿大概是在回想之前与她的恩怨,三秒后,他问:“你这儿有没有传真机?”
“有。”
“他没在线上,你把传真号码给我,我传份报告过来,你给他送过去。”
“他已经走了一刻钟,我即使追上他也进学校了,你在校门口等着不正好。”
“我不在学校。”
“你不在?”
“我不在。”
时音这一秒的停顿则是看往落地窗外的雨幕,汤浩追问:“送不送?”
“报告会几点开始?”
“八点。”他有些不耐烦。
时音看了时间,回:“好。”
给过传真号码后将电话挂掉,传真机咕咕咕地吐纸,她依旧坐在沙发,看着愈显猛烈的雨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