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利宾专心地看着自己的指甲,许多人看上去也都胆怯了,似乎在问,他们什么地方做错了。安娜·帕甫洛夫娜像老妇人念叨圣餐礼前的祈祷词那样,预先轻声地重复着:“让胆大妄为和厚颜无耻的歌利亚 [7] ……”她低声说道。
瓦西里公爵接着朗诵:“让胆大妄为和厚颜无耻的歌利亚从法国边境向俄国各地散布死亡的恐怖吧;俄罗斯大卫温顺地信仰这个投石器会出其不意地击毙嗜血成性者的傲慢的头颅。现将自古衷心捍卫我国利益的圣谢尔基的圣像敬献给皇帝陛下。我担心我体力渐衰会妨碍让您亲自接见。我向上苍殷切祷告,愿万能的上帝赐福正义的民族并让您美好的愿望得以实现。”
“多么有力!多么好的文笔!”响起对朗读者和写作者的一片赞叹声。安娜·帕甫洛夫娜的客人们受到这些言辞的鼓舞,长时间谈论着祖国的处境,对近日想必就要进行的会战的结果做出种种猜测。
“你们将会看到,”安娜·帕甫洛夫娜说,“明天,在皇上生日这天 [8] ,我们就会得到消息。我有很好的预感。”
[1] 指亚历山大一世的弟弟康斯坦丁·帕夫洛维奇(1779—1831),保罗一世的次子。——译者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