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哗转瞬归寂。
“是害怕吧。”越开扬起嘴角,轻蔑地笑了一下,“本以为今年可以拿走‘瓷王’牌匾,可以瓜分龙家窑的订单,再趁着瓷艺大会重新选老大……现在都没了。”
他的话一点也不假,阿开的归来对他们而言,不是吃惊,不是愤恨,而是恐惧。他的手艺所有人都知道,不仅知道,还知道自己无法企及。
他的出现,熄灭了所有人的希望,揭穿了所有人的心思,也让他们想起去年精心设局,到最后还是被他遥遥领先的耻辱。
有龙家窑在,瓷王就不属于他们,而阿开在,龙家窑就在。
这是一种逃不掉的恐惧。
鹿骏到底是会长,没有被越开的三言两语唬住,厉色反驳道:“你说这话可不对,龙老爷子走了,全镇无人不伤心,龙家窑的事于公于私,我与陈窑主、李窑主他们都一直在帮忙。是你当初一走了之,不管不问的,大家质疑你没资格参加瓷艺大会,也合情合理。”
“我从没有怀疑过你们对师傅的敬重,而且你们也有理由看不上我,但如果真的关心龙家窑,看到我回来应该高兴才对吧。”越开一字一顿地说,“毕竟,你们都知道龙家窑现在就是一个空壳子。”
龙千峰的去世,的确让人唏嘘,可唏嘘过后,该有的私心依旧会萌芽,帮衬龙家窑是为了守住七七四十九窑,但帮衬终究只是帮衬,又有谁会真的不带私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