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可以。”他说。
“如果您觉得园子里太杂乱无章,”阿尔帕特奇说,“这实在是没办法的事,因为有三个团从这里经过并住宿,特别是龙骑兵。我记下了指挥官的官衔和名字,可为以后递呈子用。”
“那你怎么办呢?如果敌人占领了村庄,你还留下吗?”安德烈公爵问道。
阿尔帕特奇把脸转向公爵,看了他一眼,突然庄重地把手举起来。
“他 [3] 是我的保护人,我听从他的旨意。”他说道。
草地上一群农民和仆人摘下帽子朝安德烈公爵走来。
“那么再见了!”安德烈公爵说着,向阿尔帕特奇弯下腰去。“你也走吧,能带什么就带上,让人们都去梁赞省或是莫斯科郊区。”阿尔帕特奇伏在他的腿上大哭起来。安德烈公爵小心地把他推开,踢了一下马,就沿林荫小径向下奔驰而去。
果园里,那个老人像叮在喜爱的死人脸上的苍蝇一样,仍旧漠然地坐在那里,敲打着树皮鞋的鞋楦,两个小女孩衣服下摆兜着从暖房树上摘下的李子,刚跑出来,便撞上了安德烈公爵。看见少爷,大一点的女孩脸上立即现出受惊的神色,拉起小伙伴的手就藏到白桦树后面,连散落到地上的青李子也没来得及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