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委屈他了,待局面定下来,我自然命史官记下他的功劳……”说到这里,天行已经将那个纸筒拆了开来,他只看了一眼,唇边的笑便僵住了,但见他眉越皱越深,我的心也随之紧了起来。
“怎么?”我虽然知道点大概,但不知道确切内容。
“那王镇远果然有不臣之心,我原以为是尉迟晦冤枉了他……”
我接过他手上的纸条一看,上面是程知节的笔迹。
“怎么,三位大将军兵分三路出征,王镇远为何要钳制程大将军,甚至连粮草也不及时运至?”
“食无宿粮,每月火食杂用,皆临时东凑西挪,拮据度日,我堂堂大唐将士,居然衣不蔽体,食不果腹!”
天行一向静若寒潭的眼中泛起了阵阵狂澜,他仰起脸,下颌微微抽搐,显是忍又再忍。
我且心疼着且害怕着,这样的天行我从未见过,以前,他永远是那么疏懒,那么波澜不惊,如今,这天下在他心里,原来也怎么重要吗?我心中莫名一恸,走近他,轻轻伏在他胸口:“至少我师父那边还算安康……”其实我是知道的,我师父那边的安康并不是真正的安康,但此时只想找点话安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