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为他的大业操碎了心,如今却成了最不让他省心的那一个了?
谢诗影黯然神伤。
他说的那些钱财、支出,她又何尝不知晓,这些年,她不仅花光了自己的所有嫁妆积蓄,更在暗中偷偷求父亲安平候给予支持。
她知晓这条路之艰难,她难,他更难。
可他动的是边疆,是军粮军饷!
谢诗影叹了口气。
他若真想要这江山,就不该去动边疆,否则,届时,到他手上的,将是一个残破的大褚。
今日造的孽,待到明日,还不是要他千百倍来还。
可他怎么就不明白呢?怎么就不能理解她的苦心呢?
*
北堂黎这边刚解决了明嵬军几近一个月的粮食问题,却又收到燕国边境的探子回报:司徒律已在短时内整肃军纪,如今的燕国边境军,竟是比之前,要更加勇猛和凶悍。
对此,北堂黎虽说心中早有预料,可司徒律的整军速度,仍是令他吃惊不小。
连着两日,北堂黎的神情凝肃,脸上总布着一层难以化解的忧色。
白鹿茗想开解,可北堂黎每次对上她时,总是桀然一笑,有时候也会招招手,将她拉坐到自己怀里。
北堂黎想将心里的难事全部封在心里,自己消化,白鹿茗亦实在找不到办法,只能适时地闭上眼睛,当个瞎子,多留给他一些独处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