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长岛的天空渐渐亮了,我和盖茨比把楼下的窗户全都打开,金色的阳光逐渐取代了灰白的光线,洒满整个屋子。一棵树的影子投射在草地的露珠上,精灵般的鸟儿开始在青色的树叶间婉转啁啾。清新凉爽的空气缓缓流动,尽管只是微风,带来的变化却令人欣喜,美好愉悦的一天又开始了。
“我认为黛西从没爱过汤姆。”盖茨比突然从窗前转过身来,坚定地看着我,“你一定还记得,老兄,昨天下午黛西那紧张的样子。汤姆讲的那些话把她吓坏了,那些话把我说成了一个卑鄙的大骗子,搞得黛西最后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说完,他坐了下来,显得非常沮丧。
“当然,黛西可能在刚结婚的时候爱过汤姆。但即便是那时,她也更爱我。你感觉到了吗?”
突然,他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不管怎样,个中滋味只有自己知道。”
这句话该如何理解呢?也许他在这件事上倾注的感情,的确强烈得难以形容。
盖茨比从英国[4]回来的时候,汤姆和黛西还在蜜月旅行。此时的盖茨比痛苦不堪,但也无可奈何。他用最后一笔军饷去了路易斯维尔,在那里待了整整一个星期,走遍了他们俩在那个深秋的夜晚携手走过的大街小巷,重游了他们俩开着那辆白色小跑车去过的所有偏僻地方。对他来说,黛西家的房子永远比别人家的房子更有诱惑、更有生气。虽然黛西已经离开这里,但是在他看来,这座城市依旧弥漫着一种忧郁的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