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你的格特鲁德姑妈不会让你读这类书的,埃莉诺。”
“我记得布劳顿小姐曾对我说过,她年轻的时候人们说她写的小说节奏太快;她岁数大了时,人们又说她的小说节奏太慢。这可让她犯难了,她用同样的风格写小说有四十年了。”
“哦,你认识布劳顿小姐?”波切斯特小姐问我,这是她第一次跟我说话,“这可太有意思了。你也认识薇达吗?”
“埃莉诺,你还要说些什么!我相信你从未读过薇达写的任何小说。”
“我当然读过,埃德温姑父。我读过她写的《两面旗之下》,我非常喜欢这本书。”
“你太让我感到震惊了。我真不知道现在的姑娘都要变成什么样了。”
“你一直说,等我过了三十岁,你就可以让我读任何我想读的书了。”
“亲爱的埃莉诺,自由与许可之间是有区别的。”圣克莱尔先生说道,同时微微一笑,以使自己的责备显得不那么严厉,但语气仍然很严肃。
我不知道通过叙述这段对话是否把我当时的印象向您转达清楚了。我当时感到屋内充满了过去年代的那种迷人氛围。我真想整个晚上都能听他们这样谈话,听他们谈论堕落的十九世纪八十年代,那时他们还都年轻。我真想有个法子能让他们同意,让我到他们位于伦斯特广场的家里去看一看,让我能看一眼他们居住的那所宽敞的房子。我应该能认出必然会摆放于客厅的那套古板的家具,每件家具都摆放在固定的位置,上面覆盖着织锦。陈列柜内琳琅满目的德累斯顿瓷器一定能把我的思绪带回到童年时代。由于客厅只在正式聚会时才用,人们一般习惯坐在餐厅里。餐厅内铺着土耳其地毯,周围的红木厨具柜内摆满了银质的餐具。餐厅的墙上肯定会挂上油画,这些油画曾使沃德·汉弗莱夫人和她的马修叔叔激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