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管她。”爸爸说,“让我和她单独聊聊。”
他拉着我进了书房,我的眼睛像坏了的笼头,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掉。爸爸叹了口气,说:“络络,你这话说得也对,以前我工作一忙,就对你不闻不问的,爸爸知道错了,以后一定多多关心你。”
我只是不答应,哭得更大声。
“都怪你妈妈去世得太早……”爸爸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台词,居然说得声情并茂。
“这不关妈妈的事。”我猛地抬头把他的话堵回去,“有妈妈在也许会更糟,因为我还要担心你们会不会离婚”。
“你这算什么话!”这一下捅了马蜂窝,爸爸勃然大怒,指着我,“络络,你发脾气使小性子也得有个分寸,这是小辈该说的话吗?”
汤姐闻声赶来劝阻,爸爸在房里暴跳如雷:“我真是把你宠坏了,都二十岁的人了还这么没规没矩,居然说得出这种话来,还想我把你放到美国去,趁早给我死了这条心!”
我被推回房间,临走时未关的窗仍敞开着,眼泪在面颊上干了,紧绷绷的很难受。
“等你爸爸气消了你再和他说话。”汤姐说,又端来晚饭放在桌上,看我一眼,摇摇头。
我知道她在想什么,真是个麻烦的孩子,缺少管教。所有的人都是这么说的,只有夏平肯原谅我,他总是说:“你又交了些什么朋友,都是他们把你带坏了。”我只在他一个人眼里是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