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那些人,就姑且这么说吧。不过人到了这儿,都变坏了。不严加管束是不行的。有些家伙简直天不怕地不怕,动不动就闹事。喏,昨天就有两个人闹翻了天,如果我们不惩罚一下,就无法管了。”
“怎样惩罚呢?”聂赫留朵夫问。
“按照上头的命令,用树条赤身抽打……”
“体罚不是已经废止了吗?”
“褫夺了公权的人不在其内。对这种人还是可以施行体罚的。”
聂赫留朵夫回想起昨天他在前室等待的时候所看见的紧张忙乱的情景,此刻才明白那场惩罚恰好就是在他等待的时候进行的。于是他心中一时交织着好奇、感伤、困惑等感情。这种混杂心情使他体验到一种精神上的恶心感觉,逐渐又变成近乎生理上的恶心,这种感觉以前虽然也有过,却远不如现在这样强烈。
他不再听副典狱长讲话,也不再往四下里张望,就急忙离开这令他难受的长廊,径直往办公室里走去。典狱长本来在长廊上忙别的事,忘了派人去把薇拉·波戈杜霍芙斯卡雅找来。一直到聂赫留朵夫走进办公室里,他才想起他曾答应过,得把她找来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