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意想不到的荣誉
第二天,吕西安收到一份安古兰末的报纸,发现他回乡的消息列入本地版的头条新闻,快活得脸色都变了。这份高尚的报刊近于内地的学会,被服尔德比做一个稳重的姑娘,从来没人谈论的。
法郎希·龚丹出了维克多·雨果,查理·诺第埃,居维哀;布勒塔尼出了夏朵勃里昂和拉默奈;诺曼地出了卡西米·特拉维涅;都兰出了阿弗茱·特·维尼;因之那些地方都引以自豪。其实,我们安古莫阿在路易十三治下就有大名鼎鼎的居埃(大家更熟悉他的姓一特·巴尔扎克);现在更不必艳羡以上那些省份,也不必眼红丢彪德朗的出生地利慕尚,蒙洛西埃的出生地奥凡涅,以及出过大批名人的波尔多;我们也出了一个诗人!《长生菊》的作者不仅写了美妙的十四行诗,是个诗人,同时也是散文家,《查理九世的弓箭手》这部精彩的小说便是他的手笔。我们的子侄辈将来一定觉得骄傲,因为本地生了一个吕西安·夏同,和彼特拉克并驾齐驱的人物……”(当时内地报纸上的惊叹号有如英国人在会议席上对演说家的喝彩。)“我们的诗人虽则在巴黎声名大噪,仍旧记得特·巴日东府第是他荣名的摇篮,安古兰末的贵族首先赏识他的诗歌;他献身于缪司事业的初期,受过本州州长杜·夏德莱伯爵的夫人鼓励;所以他回到本乡来了!昨天我们的吕西安·特·吕庞泼茱在鸟莫出现,全镇为之轰动。他回来的消息到处引起注意。在欢迎吕西安这件事情上,我们相信安古兰末决不自甘落后,让乌莫占先。他在巴黎的新闻界和文艺界都是我们光荣的代表。吕西安是保王党兼教会派的诗人,不怕触犯党派的怒火;据说他打算回来休息一番,在那种斗争中间,便是比陶醉于诗情梦境的人更强壮的运动员也要感到劳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