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为,你现在最重要的是把自己安顿好。”他说的是调动的事,“等事情有些眉目再去重庆也不迟呀。”
到了这时候,赵翔才倒在椅子上,瞬间成了泪人。
李劲也心乱如麻,他在想应该如何劝慰他,但他只呆呆地看着自己最好的朋友,他想:还是让他哭吧,让他大哭一场,这样,他心头可能会多少痛快些。他打开房门,一股风吹了进来,已经是春天了,这里的风还这么凉。四周安静得出奇。他迎风站了一会儿,又轻轻关上门。
赵翔强忍着悲痛,拭去了眼泪:
“我现在还能平静一分钟吗?我只想着小琳。不管她现在是什么情况,我都想知道;如果时来运转,她现在生活得很好,很幸福,我不会闯进去的,我会像从前一样默不作声,继续生活在她的视线之外。”
“好!”李劲喊道,但他接下来的声音却充满了迷惘,“时来运转”,他琢磨着这几个字,“运”,我们的“运”是什么呀?他说:“我们这一代人的命运,是喜剧还是悲剧?说悲剧吧,‘文革’以后,我们许多同学真是时来运转了,像蒋时雨。我相信你也会时来运转。也许,也许,故事会有一个圆满的结局。但是,即使是这样,悲剧难道就因此变成了喜剧?许多人的青春岁月是怎么过的呀!故事本来不该是这样的啊!”